三月·残像 

一直在想“残像”这个词所要带来的意义。上课之前踩着楼梯一阶一阶地爬上四楼,所谓的残像,似乎就是那落在阶梯上一级接着一级的残光,极其规律地自下而上形成锯齿状,组合成一个类似的直角三角形。算是参差不齐却也十分规律。
三月开始了另一种有别与二月的生活,上课下课,寝室食堂。英语课上发着呆,任凭讲台上滔滔不绝蹦出的英文单词,双手拖腮转头望着窗外,发现了那又是一种阻隔的残像,残的不仅仅只是教室以外的世界,也是我们总是想着不能抵触的世界。
桌上安静地躺着小熊挂件,随着震动的手机也不住地扭动着身躯,嘴角不变上扬的幅度,去掉了自由以及灵魂,抑或说,根本不曾存在过的自由和灵魂,是不是也是一种“残像”?极其悲哀,但是一种没有思想的玩具木偶,不懂得孤独寂寞,日复一日地悬挂于那只总是不停得提示着新信息的手机,如此的静默与喧杂,直到某天一不小心连接着的线断了,还是过于陈旧而被另取代之,它会悲伤吗?还是一种解脱了束缚和陪衬的角色,开始了自己的世界而倍显安慰呢……抑或根本不曾感受到,只不过是自己强加与之的一种感情,也许,是种同情,也许仅仅是为了那种残像而无比害怕。
还是很喜欢Tsuji Ayano那安静而甜美的嗓音,听着《Fly High》,感觉像是暖洋洋的午后晒着太阳喝着茶,平静而不想任何问题,却有种发自心底的忧伤,淡淡的却又是极度的真实。很彻底地让人开始放松,然后一点点地看着心里残存的残像,只是种很淡的感觉,不觉得忧伤。
和一群朋友在一起开心地吃火锅,然后放肆地大笑,却能感觉到彼此深藏着的哀伤,很似理解地不去触及敏感的字眼,彼此的心照不喧,会感动。没有一丝白天留下阳光的影子,晚上黑漆漆的天空,缀以某个窗口透露出零星的光亮,总让人忍不住喻以某段糜烂在诗歌里的爱情。残留在记忆中不曾抹灭的表层,极其容易地一触即发。
三月渐渐看着冬天的离去,也就在等着温暖的时候,才最容易看见遗落下一冬的寒冷残存的痕迹。终于在等到寒冷离去的时候不觉得感到庆幸,最终因为预感到温暖而独自微笑。不去抹掉残像所愈加之的慌乱,转身柔软地抚摩当时伤痛之后郁结的伤疤,失落以及空洞,只是一种留在三月的残像。